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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台灣創空手道

我在台灣創空手道,因為心裡存留著幾個原因。


第一個是因我違背了向台灣當時的各報記者朋友們所約的「不嫁日本人」的諾言。
第二個是因為如此我就一直不好提筆向過去照顧我、關心我的所有長輩以及朋友們連絡,而終於斷往來。
第三是感覺到非常對不起當時期待我成為國際大明星的所有影迷(粉絲)們。

因為這些原因,我天懷著悶悶不樂的心情。

有一天終於提筆寫信給那位記者連誼會的會長致歉,他回信「我們是的影迷,只要幸福我們就開心了,請忘掉機場的那件事,我們會一直祝福的。」看完這封信,我熱激流,等它們流盡後,對這件事的罪過感也就被洗淨了,但第二、第三的心事仍牽掛在我的心裡。

現在往事如走馬燈似的出現在我的腦海,首先想起為什麼我會當電影明星?這事包涵著很多原因。
 
 其始因從我四開始,進入在台中唯一的舞蹈社「綠會」學舞,老師是日本籍「水口政史」老師,學生都是日本人,記得台灣人只有我一個,因為年的發表會中有好的表現而漸漸成名。
 光復後,小學六年時,代表忠孝國民小學參加全省舞蹈比賽,那張賴彩蓮老師編的舞,得到全省冠軍。
 水口老師一直在台中教舞,直到我初中二年時才回日本,之後因台灣欠舞蹈師資,而在台中可是只有我在舞蹈界領導


因此母校台中女中及校外舞蹈社的演藝會大都由我去編排、指導。而因所編的舞,都是當時少見的新式舞,常被新聞報導,所以在初中二年時,被當時中影公司的前身「農教電影公司」邀請參加他們的電影演出。
一方面在台灣全省運動會裡,得游泳比賽仰泳冠軍及被選為省運之花,報紙又常登我的消息,就這樣被中央電影公司邀請為基本演員。當時演員只有我一個是台灣人。
這是我當電影明星的來。拍了幾部電影後經華南銀行當時的協理蘇嘉和先生的介紹,赴日本東寶電影公司深造。

我赴日本到東寶電影公司,他們社長及公司的幹部人員都非常重視我,他們我是日本戰後第一位來日本的國際明星。就此東寶公司安排我擔任他們的藝能學校的中國舞講師,並安排我參加李香蘭主演的電影。
然後回國拍攝幾部電影,又應日本劇本協會及東寶電影公司的邀請,準備著再度赴日參加電影、電視等影片工作及東寶公司的日本劇場及駒劇場的編舞和演出。

所謂「飛機場的一件事」
1961年在台灣拍完片後要赴日本再出國時,松山機場擠滿了要送我的記者朋友們,他們的相機朝向我,喀喀的按著閃光燈,那位記者聯誼會的會長向我「陳惠珠,記住,千萬不要嫁給日本人!這是大家的意見,我代表他們的,一定要回來!」

「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電影明星,有這麼多的各報記者都來送」我很感激的回答:「知道了!謝謝們在百忙中來送我!」之後又有幾個聲音向我背後追上來「不要嫁給日本人?!」我回頭向他們揮手,並很肯定的「對不會的!」
這就是「飛機場的一件事」。
在此,我又必須提及一位楊先生,他是一位中華學校的校長,對於空手道很有興趣,已練了好幾年,是人格高尚得令人敬佩的一位學問深高的人士,有一天他向我「明天我要去看全日本空手道比賽大會,要不要去看?」 我心想什麼是空手道?好奇心一衝就答應去。


那天是特別的日子,是我遇到終身伴侶淺井哲的日子,對來場的各位來是日本皇太子(現天皇)要臨的日子,所以我把那天的報紙留下來做紀念,現在把一部翻成中文。
報紙標題是「一九六一年六月十一日 皇太子殿下御駕光臨 全日本空手道選手權大會」
「淺井得綜合優勝」
「為紀念普及空手道四十周年,全國總動員,東京體育館容納了一萬數千觀,盛大地舉行第五屆全日本空手道選手權大會,下午四時五分,益谷會長,御手洗理事長,小坂外務大臣夫妻,與協會高木事務局長,走向體育館西側的特別樓梯下,等候迎接皇太子。停車場兩側非常整斉地站著穿上純白制服的防衛大學空手道部的成員。四點十五分準時,在先導車後的一部黑亮的車子停下來,皇太子(現在的平成天皇)接受迎接者的最敬禮後,進入會場,同時場一萬數千的觀站起來興奮的拍手,殿下向觀揮手後很高興地坐下。
那天來臨的貴賓有:以色列公使夫婦、紐西蘭公使夫妻、越南大使代表、歐洲公使夫妻、西班牙大使夫妻、澳洲大使夫妻、阿根廷大使夫妻、丹麥大使、墨西哥大使代表夫妻、尼榕拉加總領事夫妻、貝尼茲拉大使夫妻、加拿大大使、智利大使、巴拿馬大使夫妻、泰國大使夫妻、拉奧斯大使夫妻、緬甸大使夫妻、菲律賓大使夫妻、斯里蘭大使夫妻、印度大使夫妻、印尼大使、瑞典大使、波蘭大使夫妻、代理法國領事、阿富汗大使、巴基斯坦大使夫妻和美國阿柯拉斯團長、文化參事官、杜兒基商務參事官、意大利一等書記官、約翰基地司令官、高棉大使館員等,大約30國的大使、都讚揚此一空前的空手道大賽。」

楊先生在我身旁:「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淺井老師在這御前試合(天皇前比賽)若能獲得冠軍,是至高無上的光榮。」他似乎很有把握淺井哲會得冠軍的。


以下是當時的主席師範中山正敏先生、在報紙刊登的自由対打觀戰紀實的記載譯文。
「經過激戰後留下來的八名強豪,已成為萬餘觀的視線焦點,心中抱著熱烈的鬥志期待著勝利,尤其能在皇太子的「御注目」下。他們個個靜坐在紅、白的坐席上仰頭看著即將要展開激烈戰鬥的比賽台,廣播員點名叫了淺井名字。

淺井對井坂之戰,這一場在時間快結束的那間,淺井捉準了井坂的空隙,而向右邊轉進去,同時右拳向右側腹「裹」獲有效而進級。

下一戰對手是加納選手,他一開始就驅使了大家公認的正確的「直」和「」的連續技術,進行了積極的比賽,淺井則飄飄然的一邊使用他特有的「体捌」(身體閃之術)輕輕地閃開對手的直,並靜待反的機會,加納猛烈出後,飛右前,淺井下身子,閃開乘勢發力右拳由上下,獲判「有效」,其後雙方猛,加納使用「」「」的連續速攻,淺井則以右拳進,得「一本」而進入四強。
楊先生:「淺井老師的「穿腿」技術獨日本,沒人能出其右,實在太棒了。」

四強的首戰為淺井、楠本對陣,楠本人高馬大,以攻力極強著稱,淺井體型較小,二人對峙有如抓老鼠似的,令人不寒而慄,突然楠本由右飛其左的「迴旋」強襲淺井,身邊響過一陣熱風聲,淺井瞬時下身子,這時觀的加油聲爆起,淺井轉進右邊使用「裹」,中楠本的側腹,主審立即揮出右掌,高聲判「有效」打。後半場,楠本更積極地速打速攻拳並用,各種招術盡出,但仍被淺井四兩撥千斤的開了,就在楠本止攻的間歇時,淺井乘機出其「水月」,主審立即高舉手勢,判小個子淺井「一本」勝利。

楊先生感動的:「看到淺井老師的穿腿沒有?實在太厲害了,怎麼低的,他都能閃過去,讓對手空,真是完美的技!」

準決賽,淺井、三上之熱戰在萬方雷動聲中開戰。三上滿懷鬥志,戰鬥一開始就積極地攻了數十秒後,在三角地處用左「掃」淺井的前,而順時大大的踏進,並以猛烈果斷的右「順」衝進去,淺井提避其「掃」而後退,以旺盛的鬥志反三上並乘機追進,以右拳強烈的「順」攻三上的胴體,三上一邊退後一邊以右「逆」勉強反,觀們緊張的無聲無息地靜視裁判,主審認為淺井之早一瞬,判其「有效打」!再戰時,三上飛其右,掃向淺井的前,淺井很巧妙地避開並快速地乘三上崩身失衡之際,輕輕地滑進其「懷」以右拳向右側腹出強烈的「逆」,得「一本」勝利。

優勝戰(決賽),淺井、白井的熱戰激鬥。

這是最後的一場決賽,工作人員很快地在中央設了一層高的武台,設置完後,所有燈光都一齊開了最光的亮度,在滿場觀「哇!」的驚叫聲中,最亮的聚光燈直射武台,讓觀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全國冠軍、優勝者的格鬥及最高的空手道技術。

淺井輕輕地跳上舞台,白井也上來了。

萬餘觀聲屏息,凝視著武台中央,淺井和白井靜靜的相對。中山正敏主審,亦相對地站著,兩選手在靜靜的對峙中,心中已經開始強烈的熱戰,比賽開始後,白井先攻,用右以強烈的「掃」後左前左「順」等等不讓人呼吸地連續猛攻,淺井不甘落後地,一邊快速閃身一邊「連」應付,雙方猛打後,白井又開始強攻,但其攻法和開始一樣,善戰的淺井認為機會來臨,一邊退後而下腰一邊以右腕拉開白井的,同時以左拳向白井的「水月」了「逆」得了「一本」,但因為是決賽必需得「二本」才能勝,所以還得繼續戰下去。白井左前出去,淺井身穿腿而「逆」,但白井之右拳到淺井的側臉,強烈地了「一本」。後半戰,時間快結束時,白井正要以右拳進攻時,淺井看穿他的招式,而在千鈞一髮之際,充分地下腰,向其「水月」給於右「順」,主審高舉其手宣告淺井的「二本」勝。

由此優勝的皇冠終於戴在淺井的頭上。

中山主審在報上:「這是得觀看的一場決賽,淺井與白井之戰與其堂堂的比賽態度是得讚揚的。淺井是非常可讚的優勝者,在他二回和三回戰鬥中,看到他獨特的招式,但在其後就不見了,而其下腰的穩重的站式及鎮靜的比賽態度,使他獲得優勝。

當淺井得到綜合優勝時,我遠遠地看到皇太子很讚揚地鼓掌著,當時的空手道界人士都有濃厚的武術精神,大都數的空手道家都是尊敬天皇的傾右派,是衆知的事、所以當皇太子光臨,全體人員都非常感激,並覺得無上的光榮。」
一下子,楊先生走開不見了,然後帶著一位選手走過來,他介紹:
「這位是台灣電影明星,陳小姐。」
「這位是今天的優勝者,淺井老師。」
我向他行禮,他卻點頭無言地擦著、連戦五場的滿頭和臉的汗,站了數秒鐘後行了禮,轉身就走了。我以為他很忙,但楊先生他是拓殖大學畢業的,是有名的空手道強將大學,他們不許在小姐面前露出牙齒,意思是不能笑,這樣會失去男人的威嚴。
 後来聴到很多人説「浅井老師很不喜歓空手道比賽会」因他認為他学空手道並不需要和人比較 所以毎到比賽会,就不太認眞,比賽前晩都喝酒大酔到天亮。但這次為了尊敬皇太子,要表現他最好的空手道技術,就不喝酒,而在皇太子前献出他盡有的空手道技術。

過幾天後,楊先生來電話要帶我去道場看他們練習空手道,就這樣我和淺井哲開始來往。  兩年後,因他不喜歡演藝界,我就退出影界,同時空手道協會要派他出國向全世界推廣空手道的消息傳來,我決心要請他以台灣為首站,向台灣介紹並推廣空手道,以了願我第二、第三的掛心事。
他答應了,我們結婚後,正式決定要赴美國夏威夷教導空手道之二個星期前,先到台灣種下空手道的種子。
自從我結婚之後,一直摸索著如何拂拭我這罪惡感的最好方法,結論,就是為台灣做一些有益的事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將世界正在流行、最受歡迎的,卻在台灣仍鮮為人知的空手道引進台灣,讓身為世界空手道冠軍,又是最優秀的指導員-淺井哲來指導台灣人,讓台灣能在國際上占有優勢。

於是在1963年,我帶著語言不通的丈夫來到台灣。

來到台灣後,我的大哥陳宏宗先生招集他的白鶴拳師兄弟,與淺井做武術交流,首先是白鶴拳的演武、然後淺井與大哥為搭,表演空手道的前、後、迴旋等等各項技術,大哥聽見背後白鶴拳的師兄弟們在大聲叫喊,以為他們在破口大罵,回頭一聽,原來他們是在讚嘆地:『要命!這麼快的法要怎麼學!!要學多久才能這樣!?』大家都對淺井的武藝感到驚嘆不已。

於是,在我們前往夏威夷之前,於台灣停留的兩個星期間,天大家在早上上班之前,以及上下班之後,都到大哥所任職的小學運動場學習空手道的基本動作,因為他們都是白鶴拳的高手,所以學習的進度很快,並且非常熱烈地表示,希望能與淺井一起在台灣推廣空手道。所以淺井就開始著手整理空手道基本動作的教材,並將整理後的資料交給大哥陳宏宗。

在我們離開台灣之前,淺井與大家約定好,在夏威夷五年的教期結束後,一定會回到台灣和大家一起努力推廣空手道!那時,現在的技術局長陳興桂大約才三左右。

我們到了夏威夷之後,我想如果要在台灣創空手道,是需要一筆經費的,因此,我把精力與時間都放在工作上,天教日語、中國語、中國舞,製作KIKU TV電視節目,此外,還在一家時裝店打工,這對我而言,是最難、最辛苦的工作。過去在演藝圈的我,是很少有機會拿針線的,但是因為這店所賣的是新娘要穿的禮服,價格十分昂貴,所以裙子下端必須手工縫,而美國婦人很少會手工縫的技巧,(我是在學生時代家政科有學過)。我縫一件裙子下端能拿到的薪資是美金$500,那時一美元等於365円日幣,因此我需要這筆薪資,不管有多麼地疲憊,既使百忙之中依舊命接下這項工作,時常在忙完所有工作後,從半夜一直縫到天亮。

我把這些縫所得的薪資與其他工作的收入,全部都存入銀行,不但如此,連淺井教導空手道的薪資也一併全數存入,因為我們的生活可是完全不用花費,第一:房租是由夏威夷空手道協會支付。第二:車子也是他們提供。第三:電話費、水電費也是由協會支付。第四:空手道的學生中,有許多人在超商工作,所以天有人送一加侖的鮮乳、包、、香腸、牛排、油、巧克力、油、沙拉油等等生活物資,常常多到冰箱都塞不下了!應有盡有!

此外,差不多天都有人帶我們到海邊或觀光景點散心,也常舉PARTY等等,當地的人們熱情又活,在這裡既快樂又能存錢,彷彿在天堂一般地,渡過了在夏威夷的日子。

這樣幸福的夏威夷生活,一轉眼就過了五年,所有空手道的學生都希望淺井能留下來繼續指導,但淺井為了要實現與台灣陳大哥和大家的諾言,就直接回到台灣,沒想到經過天堂之後,自己的故就是地獄之行。

在這五年之間,陳宏宗大哥二、三天就寄一次他們自修空手道基本動作的照片到夏威夷,請淺井指點他們在練習上的優、缺點,一方面天早上五點左右開始在運動場進行近千次的脚、手、等基本動作訓練,透過這樣嚴格的自我修,空手道已形成白熱化的人氣之勢!

最初我們到故台中住了一段時間,當時陳興桂已長大進入小學就讀一年級。那裡成為台灣空手道的發源地,學習空手道的學生多到難以置信!陳宏宗大哥領導的白鶴拳高徒在五年嚴格的自我修後,雖然當時擔任空手道教練的人數不足,也在很短的時間内,以台中市為出發點,南邊向清水市、沙鹿市、員林市、彰化市、嘉義市、台南市、高雄市、屏東市,北邊向新竹市、桃園市、中市、台北市、花蓮市等地區和各大學發展,想學習空手道的人由各地蜂擁而至。當時我也在台北幾個大學去教授空手道。

那時,弟子們向淺井提出建議:『老師,這樣能賺很多錢!一個道場就有幾百名學生,老師在各個城市建道場花費很多資金,包括個月的房租和各項開銷,還有從日本請來的七位空手道老師的旅費、七個人公寓的租金、月薪、交通費,還有道場管理人的薪資及其他費用等已支出很多。不僅如此,老師還教授高級的空手道技術,應該把這個當成老師個人的事業呀!』淺井當即回答:『不,我是爲了妻子的國家臺灣・傳授空手道技術的,所以要以公共團體的性質推廣,並且要為台灣培養空手道的教練、譲台灣能自己發揚』。
他這様的作風一点都不顧及這些開支、其実這些対我来説是極大的重担、但他是為我的国家所為、我只好命担起。
 就這様基於沈重的責任感,我将所有的行政工作一肩担起,譲浅井和大哥陳宏宗及満懐熱情的第一期鄭清原等学生們専注於推廣空手道。
 我就毎天座計程車,在各県市尋覓要蓋空手道道場的場所,花了很多経費一個々的,将普通的房子、或公寓、改修成水準的道場如装壁、舗地板、設更衣室及其他等々,後來的毎月房租也由我交付。
 此外、又和台灣各城市熱心於空手道的人士們在各地一同設立了空手道委員會,將淺井在夏威夷五年指導空手道所儲蓄的薪資,和我做各種打工的所得的薪資全部投入,在各個城市合計設立了約10個左右的有水準的道場。

 陳大哥在教導空手道之外介紹了台灣的多位武術家給浅井,大家都非常友善地歡迎他,並常邀請浅井與各位聚餐共渡歡樂的時光,如技術交流等,毎次有大型的空手道演武或比賽,臺灣武術界好朋友都來捧場。
 這時浅井種下了不分武術類別與不問空手道派系的思想。他認為都是學武術的同好者,大家一起和謁、親善、切瑳硺磨、是多麼的温暖、快樂與和平。

 在這個時候有幾件難忘的事。
 一件是、要設台南道場手續的時候。
 因那時從台北到台南坐快車也要花上六個鐘頭左右,在台北毎當忙完諸事後,坐車到台南巳是半夜了, 那時由朋友介紹一位日本太太, 非常親切。毎次三更半夜我到家, 都為我做宵夜稀飯或點心, 像母親一様地款待我, 讓我在那疲備不堪的情況下流下了不少感激的熱涙。
 又為我在榻榻米上準備子, 讓我寫第二天要帶去市政府理手續的公文,到天亮。常為我端茶,坐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寫公文,有一次一邊嘆息一邊説:
「為什麼要賺這麼辛苦的銭? 一天到晩看全台灣各地,好難過!」
我説:「我們没有賺銭的,反而要支出很多。我們在夏威夷工作的薪資差不多没有了。」
太太又説:「怎麼會? 就是因為會賺銭才會這麼辛苦。」
我説:「真的。反而開銷很多,都是由我一個人負擔的。」
那位太太的表情變得很傷感地説:「我之間何必説那些漂亮話。」然後的情緒一直沈重下去,坐在我的旁邊一直嘆息著。 顯然地認為我對見外而感到不満。 我也非常難過,事情確實是這様,又有什麼話可説,我也只好静静地無言以對。
現在想起來對那件事感到内疚,没機會報答的温情,又懷念,不知是否安好?
 
那時由我擔任行政工作,還要寫很多介紹空手道的文章和翻譯日本空手道日文的資料文件。我的中文又寫得不好,又費神又花時間,這是件最辛苦的工作。 淺井和大哥除了一起專心在各道場巡迴指導外,還在各地的體育館和電視節目上爲介紹空手道而命演武,因為當時台灣還不認識空手道。
由於沒有費用,從一個城市到外一個城市的長程路途幾乎都是陳大哥及第一期学生、宋朝欽輪流騎摩托車載著淺井,在台灣炎熱的太陽下曝行駛數個小時(從台中到臺北約需7個小時),他們都是不領酬勞、不求報酬的。
 
 在此我想要特別提起一件事
 有一天白鶴拳的師父林元龍先生,透過陳大哥邀請浅井吃飯,當晩陳大哥和林師父的高徒都出席,大家交杯喝了一陣非常和愉快的酒,浅井和林師父也喝了差不多半醉的時候,林師父伸手表示要握手,浅井也就伸手握了林師父的手,瞬間、林師父將握住的浅井的手反過來要斷浅井的手,但浅井很快地把它翻過來。
 就這様人在無形中闘起來。那時、陳大哥及其他白鶴拳的高手都開始愉快地醉了。有的人想唱起歌,有的人在談笑,只有我一個人從開始就發覺事情不對,他倆越闘越起勁,林師父的眼睛鋭利發亮, 浅井卻一手挿在口袋,臉上浮現微笑(當他微笑時是要打闘的時候),他倆是武術高手並不必大喊大鬧,雖然坐在椅子上各用單手,但巳經是在進行激烈的戰闘了,而且慢慢的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如人站起來的話,勢必成為大亂闘的場面。
 弟子們也開始發覺了,一陣極静的氣雰後,高徒們也開始聲屏息的注視位而一邊準備要站起來了。我想如闘起來,高徒們一定會披護他們師父,而陳大哥不知是要披護師父或是妹婿,反正浅井只有我一個人在旁,要死就在一起,這麼一想我也準備雙手抓住椅子要站起來時,突然林師父放下其手大聲説:「好!好!」
並抱住浅井的肩膀向各個高徒們説:「明天開始,們都去練空手道!!」
然後向浅井説:「好!好!這個年輕人卻能控制我的拳頭。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如果是冒牌貨,我是要把幹掉的。」就這様大家鬆了一口氣。那時浅井29歳。
 聽説第二天起,林師父毎天站在空手道道場的門口,催他的徒弟們進入道場練習空手道,他自己也站在旁邊 一直欣賞浅井的空手道。之後他待浅井如父親一般慈祥愛護,全力協助浅井在台灣推廣空手道。他也和樂先生一様是一位不可忘懐的台灣空手道恩人。

 在台灣五年的後半段,浅井因身心的疲勞患了肝炎。有一天又要在某地體育館演武時,看浅井肝病的那家醫院的醫師派來了兩位護士小姐,非常熱心地勸我説:
「我們的醫師要我們來勸,不要讓浅井先生演武,因為空手道演武非常吃力,會使他的肝炎更嚴重, 他流的汗都是黄色的, 巳經很嚴重了。」
看看在旁邊等著要演武的浅井, 説:「看他的道衣都被所流的汗染成黄色了。」 
又指著我臨盆的大肚子説:「為了嬰児要快阻止他上場。」
我一急馬上去阻止浅井, 但會場裡巳經擠満了觀衆, 浅井和陳大哥若無其事地悠然的上場去了。他演得那麼輕快得了満場的喝采, 我的心卻要碎了, 這也是一件難忘的事。
 
 當時表面上看來學生很多,像是收入很多的樣子,但是要讓空手道在全台灣普及,這樣的活動支出是非常大的,以我們個人的資金仍是不足的,於是我就在各縣市的道場附設在臺灣第一家健美操教室,以增加收入,對於當時正懷孕的我,增加了更一層的辛苦。
 
 為什麼回故創空手道是地獄之行?
因為公開招生是需要手續,而我離開台灣已有好幾年,中文寫的不是很好,更糟的是對於公家機構的公文容無法完全了解也不知怎麼寫,花了許多精神和時間,到處請教朋友,非常辛苦!最麻煩的是一下子要到台北教育局、一下子又要到僑務委員會,或内政部、然後又轉到外交部,接著又要往台中省政府,公家一次都有不同的指示,我一個人在台中與台北之間不停奔波,又需要到處送禮、請客等等,對於當時身體不適的我,難過地不知流了多少眼。
 
 後來得知需要在各縣市理相關手續,所以又前往高雄、台北、又到台南,及其他、不停奔走於各縣市之間。有人告訴我,我們是非營利的,所以可以理民間團體的手續,因此又要向體育會申請手續,這樣一來,更是麻煩,讓我受了更多的委屈。

當時體育會有技委員會,手續起來非常困難,我想見會長向他明我們的宗旨,是希望能盡快訓練我們台灣的選手,能在國際上爭光,他最後推到了總幹事的身上,但總幹事從來連絡不上,只好前往他府上拜訪,我抱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天傍站在他家門口樹下,来回公用電話之間大的10次左右與他聯絡 (當時沒有手機),家人只他出去了,上才會回來,我就一直站在樹下等,時間差不多了,又去打電話聯絡,他們又:『正在吃飯,等一下再打!』,我站在門口沒有看到他的出入,但只好再等下去,之後又再去打電話,他們卻:『已經睡覺了!明天再來!』,毎天這様等候多時到好幾天後才見到他,但還是好多困難、為此不知也留下多少眼。
 
在這樣一直無法理手續之時,又有人建議可以加入國術會,因為台灣還沒有空手道這個項目。
真不知為何各方一直不肯讓我們成立?淺井認為只要能在們國家有練習空手道的認可與場所,隸屬於甚麼團體都可以。

而淺井熱心在台灣推廣空手道的一個原因,是他認為台灣人在學習空手道上有非常好的素質,教導的技術馬上就能學會,而且很認真。
後來我們認為,為了以後能在國正式進行空手道活動,並且在國際上也能被認同,應該要成立一個空手道的團體。為了這個運動組織,我又花了不少經費,並且又開始奔走於各縣市之間,拜訪大家推薦的人士,請求他們的協助成立在各縣市的空手道委員會。

兩年過去了,淺井爲了進一提升台灣空手道的水平,考慮在各縣市委員會之上,成立全台灣空手道協會,我又投入必要的經費,和陳大哥及熱心的空手道学生們一起做好各種準備,那個日子終於來了。

 全台各縣市熱心的空手道委員會理事長和會員們都集中在台北市,正當要進行全台灣空手道協會的會長選舉時,突然有一個握有特權的人帶著自己公司的員工,搭乘數輛巴士來到現場,進入會場後就讓那些員工寫上自己的名字,讓他當場就被選為會長,當時在場的空手道人士們都呆住了。流了多少汗水、出錢出力為空手道奔的各縣市的會長、理事、空手道的會員們,以及陳大哥等全體人員,此時都被排除在外,而沒有見過、也沒有練過空手道的人成爲空手道會員,對空手道什麼都不了解的人當上了理事長,那樣的事發生在台灣戒嚴時代。

 日本空手道連盟會長笹川良一先生有一天連絡我們,説要來台灣,我們就去機場歓迎及招待他観光,他鼓勵我並關照我,對我非常親切,毎次來台灣都和我們在一起。 那位特権會長聽到消息,有一天向我走過來,靠近我説:「下次笹川先生來一定要介紹我。」我就照他的話,笹川先生又來台時就邀他來,他就把笹川先生拉過去,從此笹川先生就不再和我們連絡都和他在一起。

   雖然當時空手道的領導人是那位特權會長,但是淺井為了台灣空手道的推廣,依舊熱心協助他們。當時日本年都有盛大的空手道競賽,淺井為了讓台灣人能參加國際場面,就寫信與日本總本部連絡,為台灣選手爭取這個在國際嶄露頭角的機會,但當時台灣正戒嚴時期,也還没有旅行社代出國手續, 出國談何容易,那位特權人士雖然有權利,卻不知道要如何理這些手續,我為了讓這些台灣選手能順利出國,依舊不辭辛勞地接下這些工作,自費與移民局樂先生和樂小姐替他們於各地奔走處理各項事宜,於是,他們順利前往日本參加比賽,並且獲得了好成績。其功労全帰於那特権会長身上。
  就算那樣,淺井還是希望台灣人能靠自己的力量推廣空手道,認爲要培養教練還需要兩年時間,所以只顧著教導空手道,那時在他的身邊無論任何時候都有陳大哥在旁忙翻譯與協助空手道的技術指導。
當時除了在一般的道場指導以外,還舉免費的『教練特訓班』,在陳大哥的翻譯協助下,天進行特訓 完後母親都焼飯請他們用餐。(現在台灣各地資深的空手道人才都是在這時培育出來的)。
 當時那位特權會長爲此而生氣,送來了『禁止淺井哲在台灣國境内的一切空手道活動』之類的公文(此文件即將公開)。 在當時的環境裡,並非全是如此惡劣的人,還是有許多熱心助我們的人。移民局外事室高層的人士了解情況後,大家邊笑邊:『空手道組織是民間團體,一個平民,對外國人沒有禁止他們行動的權利,台灣政府應該感謝淺井哲先生為台灣空手道所作的貢獻,爲了台灣空手道,今後還請多指導。』
有了這樣的話,淺井就在台灣再滯留兩年,心無雜念地和陳大哥一起爲台灣培養空手道教練。淺井常常很感動地:『陳先生不愧是體育的老師,和武術家的資,他對空手道技術的説明是天下一流的。』

  熱心空手道的陳大哥,和他的兒子一起到過當時淺井所屬的日本總本部道場,參加故中山正敏先生指導的指導員訓練,那時,中山先生對陳大哥:『留在日本教空手道好?』。
 那位特權會長對陳大哥的空手道不斷進而很嫉恨,對他下了不少毒手,(詳細的事請参閲網頁上的「陳宏宗先生的空手道人生」)。  後來経過官方有関人士及企業界朋友的協助,和熱心的學生們奔波而創立和台灣省同等的台北市空手道委員會,由我担任第一届主任委員,做了很多活動,他就更為發怒,認為自己才是合法而別人的都是非法組織,並口口聲聲大喊要取締。
 後來由早期熱心的學生盧賜驍介紹台北市議員李金璋先生接下主任委員,共同努力推廣。李金璋先生是一位非常重正義的人士,由此、台北市空手道推廣工作就開始走順利之路。
 由於這様特権會長就利用特権向政府発出密告文書,内容如下:(在此盡量不記載公家有関単位名称以及國外組織名称和在此文中不須提起之部分。 但有必要時随時可以公開原文)

 據反映:「日本空手道三大組織之一 — 日本○○協會,在日本之学校及國外具影響力,其出版之空手道
月刊雑誌多刊載親匪之拳法家笠尾、松田、津村、小山等訪匪記事,或阿諛匪之拳法技巧及鼓勵日空手道人士学習等文字,極左派之日匪友好聯盟同好會長楊○○(中)亦為該協會之發起人之一,故日本○○協會將日趨左傾」請参考。
                            

主旨:有關過去與日本○○協會之關係及目前日本○○協會仍翼利用國内空手道非法
   組織進行活動情形報請 鑒核。
説明:一、
   二、溯自民國五十五年,國内空手道組織尚未統一時期,部分空手道團體確曽透過日本空手道教練浅井
     哲彦,聘請日本○○協會所屬教練來華任教日本○○協會有以領導立場除技術外並逾越干預國内
     空手道會務,以獨姿態擴張其在華勢力,蓄意控制我國内空手道運動之企圖。
   三、本協會於民國六十二年改組後,完成國内空手道運動正常組織系統建立制度,
     當時日本○○協會仍利用其在華日籍教練及國内少數空手道子,企圖破壊我體育既定之體制,但
     本協會為保持國家尊厳,消弭其干預不容其足,當時日本○○協會利用國内部分空手道關係
     人士製造流言并向我有關單位作不實之控訴。
   四、
   五、日本○○協會前會長小坂善太郎曽代表田中前往匪區,傳遞日匪建交秘密文
     件,其本身有媚匪之傾向,且本協會為履行世界空手道連盟(WUKO)會員義務維護
     會章精神且該協會有媚匪之傾向,遂於民國六十四年八月廿四日,在國内聯合報刊登啓事不承認國
     際業餘空手道聯盟此一組織外並決定與日本○○協會斷絶一切交流關係之正式聲明。
   六、本協會為審愼防患日本○○協會在華残餘力量,遂通知各級空手道團體不得私自與
     日本○○協會往來,同時阻止該協會準備邀請我方空手道人員前往美國参加國際業餘空手道聯盟大會。
      七、本協會興日本○○協會斷絶關係之後,野心不死在其認為無可挽回地歩之時,尚有國内少數求媚
     日本○○協會人員受其利用,除倒是非向有關單位提出控訴外,又在台北等地區未経登記
     擅組中華民國國際松濤流空手道総館及在中華民國國術會設立松濤流拳術委員會仍圖在華擴張其勢力。
     最近浅井哲彦又自日本率領女子空手道隊來華表演等均係日本○○協會,設法利用各種
     關係在台繼續進行各種活動悉心推究或不無其他軌外之企圖當有疑慮。
   八、目前確信日本○○協會有與匪往來之事實,凡國内與日本○○協會仍在勾結國内少數空手道人員製
     造問題,蓄意混淆體育團體正常局面似應特別提防俾免意外事件發生,必要時須轉請安全單位予以
     制裁。

    以上的公文 如果是知識子,一看就看得出是誣告。br />
還有:
* 當時日本○○協會早就有國際組織,没有出版「空手道月刊雑誌」
* 當時日本○○協會會員都是尊敬天皇的傾右派,是衆所皆知的事,當時他們没有與匪往來之事實
* 當時在日本没有極左派之日匪友好聯盟同好會之類的團體
* 空手道是一種文化項目,不應該和政治混為一談
* 楊○○先生是介紹浅井給我的那位人格高尚的人士, 自從我們離日赴夏威夷時他來機場送行,之後一直
  没見過面,後來他在日本創一個有名的運動團體,所以在此不便寫他的大名,以防給他帶來麻煩
* 楊○○先生不可能為日本○○協會的發起人,因為他帯我去看記念空手道普及40週年的天皇前比賽時,
楊先生是50多歳,不可能為40年前的發起人 

當時是戒嚴時期,他那密告文渉及共匪的事、人們都害怕被逮捕,這一狠招特別有効,讓許多淺井和陳大哥的學生都轉投入他的組織,大哥那些在台中的白鶴拳師兄弟們也與我們遠離了。(林師父巳逝世)。把淺井和陳大哥培育的高徒和教練們作爲他自己的教練,讓他們教自己組織的空手道,讓他們參加亞洲大會和其他空手道大會,因為是淺井熱心訓練出來的人材,次取得好成績,据聞他都從政府得到巨額的獎金。
為我們台灣最可憂慮的是,他為了需要譲教練們日々高升,就従日本聘請不我們松濤流空手道的而且没有審査資格的別派空手道人士來審段位,而且有些人譲他跳高二、三段以上,並且所発的段位証書都以不空手道技術的会長名義発行。這様做法是走歪了正統空手道之路。
第一、所謂審段位是,師父向自己所教的徒弟,考他們所學的技術程度,而最重視的是其品行,以及練習時間等綜合成績,才給他段位,對於従來没有教過也没有見過面的學生,這些事都不可能做到的,何況不松涛流的別派流人士怎能做到?
第二、要升空手道的段位是有規定時間的,如拿到幾段位後必須等幾年才能考上一階級的段位,他却譲有些人跳高二、三段以上,這在正統空手道界是空前未有的事。
第三、要發行証書是要以所教的師父及有関長輩的名字發行,表示他保証所發的証書段位是有其實力的, 但他們所發的証書都以不空手道技術的会長名義発行, 而以這様的作風在台灣空手道界及亜洲空手道界独覇40年左右。
  留在陳大哥身邊的弟子爲此發怒時,淺井反而蔽護着説:「他是不空手道的人,也不是武術界的人,所以不武術界的規距和禮貌是没法的,是日本人不好,尤其空手道界的人能做出這様來考別人的徒弟是不可思議的事。」又:『我因為是拓殖大學出身,開拓精神很旺盛,所以開拓了台灣的空手道,  已心滿意足了,台灣空手道的未來是變好,還是變壞,那是台灣人自己的責任。那個有特權的會長站在上面,  也不定能把台灣的空手道推廣地更快,那樣也好。』

淺井為了提升台灣空手道的素質,特地從日本本部邀請資深空手道教練、及劍道界等十多位武術高手來台,於台北市公賣局舉台灣第一次空手道比賽大會。
 一方面淺井認為要讓台灣人有開比賽大會的經驗,就天召集教練級的學生教導他們如何在大會中進行裁判的各項工作,又一個一個仔細地明如何舉手、如何判『有效』、『一本』、『場外』、『繼續』的手勢與如何吹哨等各項作法,有時還上課到半夜,而這些課程完全是免費教授的。而淺井一方面自己親自製作裁判旗、分數板及其他比賽大會需用物品,
 然後交給教練們,我又陳大哥當翻訳又到處奔波湊其材料或買便當之類,當然費用由我獨出。當時的情況,如今猶在眼前。現在台灣開比賽大會,我相信都從這裡開始,並傳承下去的。
 就這様因為是第一次比賽會,大家都没有経験所以在浅井的領導下,由我一個人策画、備、公賣局的場地費、人工費及其他費用。又要我來負担。
 比賽當天,又是因為第一次大家都不知道怎麼進行,又由我來奔球場内各地團團轉,尊照浅井的命令,指揮了大會的進行。完後的慰労日本來的武術家及選手們和有關人員聚餐的幾宴會費用,都很自然的由我付帳。


 這台灣第一次空手道比賽大會,反應十分熱烈!門票銷售一空,甚至還有人在販賣牛票,可見當時受歡迎的程度!而這些從日本來台的日本武術家們,在台期間所有的開銷,包含旅費、住宿費、食費,酬謝費等等,都由我自費全數先付,希望能藉由售票所得再結算歸還於我!

而比賽大會的售票所得,全數交給陳大哥一位特権會長手下而擔任會計的白鶴拳師兄弟手上,但這些款項不知去向也没有帰還我先付出的諸経費、我就一直追問他款項的去向,卻一直沒有下落。後來他竟然:『我吃掉了!怎麼樣!』,之後更變本加厲,他讓道館的管理員用道館的學費收入,邀日本教練們(他們不知情況以為他請客)與道館的工作人員吃喝,並在次的聚會我和淺井的壞話。


  此後,那特権會長攻撃目標就専向我,散播了盡多的壊話。其實我是願意張開雙手,一個人承担他們的攻撃來當做子以蔽護我們所有熱心練習空手道的人士,以及陳大哥和教練們,從他誣告左派親共的言而受害。
 培養台灣的教練後,淺井繼續向等候他五年的世界空手道界進軍,在數年中成爲約72個國家的首席師範,而我們回日時已身無分文。
 
 有很多關於女児難忘的事,我生下了女児不到十天就想要抱外出,奔走各地理空手道的事,但被母親強力地阻止並且説:「不是、是小孩子辛苦、可憐。 讓在家裡好好睡覺。」但是對我來説是初生的女児,捨不得離開,所以就勉強等了満月後,很自私地毎次出門都帶著。  有一天要赴南部開會,踏上了火車,而在火車開動後才驚覺我坐錯了車,困不願遅到一急之下就從正在加速的火車上
往外跳,我穿的約10公分的高跟鞋卻讓我彎著脚一前一後非常穏定地在碎石地上著地。我心想幸虧游泳及舞蹈訓練出來我強壮的雙腿,但馬上大悟是上天的保佑。  我看見前面火速來的十餘人羣,大概是火車站站長、職員、保安人員等等,在最前面的那位先生,満臉 通紅,破口大「幹什麼?! 幹什麼!不要命了!」 又看到我手抱著嬰兒更是發怒,眼睛張得快要裂開「没有命不要緊,這小孩子怎麼,這算什麼母親! 這算什麼母親!」在我一直躬恭道歉時,到的其他的人們都把我圍起來,口口聲聲地為嬰孩抱不平。

 一件事是, 台南道場裝修好後要我去做鑑定, 我就帶著生下來才一歳多的女児,坐了約六個鐘頭的車子抵達台南道場,本來想在道場住一夜,省一點經費。 但當時台灣没有完善的冷氣設備,道場又忘記安裝紗窗,到達後巳是半夜,打開窗戸後満間都是蚊子,點了蚊香,女児又不能呼吸,關上窗戸又悶又熱,如要去飯店住,台南又不熟,帶著小女児不知怎麼走法, 當時又没手機無法連絡當地的人,只好在道場裝著要和女児玩遊戲、賽或打拳。女児雖然才一歳多卻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似乎了解情況與我的心情, 一直很興奮地一邊尖叫一邊大笑地來去, 但臉色卻一片蒼白, 毎次和我外出眼睛一直在看我,我時常忙得緊張也跟著緊張,而且不吃也不喝東西,一整天只喝100c.c的牛乳,看到的蒼白臉色,我心頭一酸, 把抱在懐裡, 坐在椅子上一手揮蚊子直到天亮。  還有一件事, 在高雄也為了要省一點經費, 不住飯店就向民間租了一間房子, 毎到了高雄就住在那裡。 有一天帶著女児坐了七、八個鐘頭的火車到高雄, 當時的那位房東太太也是一位非常和可親的女士。向我説:「我們的熱水只能到晩上十點鐘, 所以最晩要十點以前回來, 這麼冷的天氣讓小孩子洗冷水會感冒的。」但因為百事纏身, 盡管我緊回去, 常巳超過了十點多。 果然巳没有熱水了, 但坐了那麼久的火車又到處, 也不能讓女児兮兮的上床睡覺, 只好硬著頭皮洗個冷水澡, 女児又配合我的意思, 當冷水到身上就高聲發笑, 但的身子一直發抖。這是我永生難忘的事。

 我們回日後毎次遭到那位特権会長的難時,台灣就會來信求救,我只好從橫濱的家帶著三歳的女兒、到東京站對面的電信局去打國際電話,請教那位移民局的樂先生如何理,他就在電話中口傳公文容給我,我把它寫下來,但我的中文又不好,有些字不會寫,這樣次在電信局都要花三、四個鐘頭的時間。也無法顧及在旁邊的女兒,心中又焦急又難過。

有一天文件資料太多太重,無法牽女兒的手,只好把女兒留在中途電車站的月台,一留就三個多鐘頭,從月台打電話給我二哥:『在月台等媽媽好久都沒來接我。』,當天上,我的二哥打電話來大罵特罵,:『空手道要緊,還是女兒要緊,才三!!』我就不再留一個人在電車月台,但有一次還是因空手道之事不得已,將留我家附近一家店裡四個鐘頭,遭到店主的大罵, 説他們不是保母,其實我在這幾個鐘頭是多麼地焦急、慌張。
 之後為了要空手道的事,我就把留在家裡,交給銭包,中午肚子餓了就到附近的一家我們很熟的店去吃三明治或意大利麺。
 有一天那位女店主到家裡來説:「為什麼譲一個人來吃東西,才三歳多!毎當我看要回去時,一手緊握住銭包,一手緊貼牆壁一個人下楼的様子,心裡好痛!」説到這裡蒙着臉,掉了眼涙後,説:「毎次我都牽着的手送回家,開鎖進門。」「不應該這様做,天下没有這様的母親的。」
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有緊抱着在旁的女児。這時我感覺到由上天傳來了一陣磁場氣,流進我的腦海裡,開了我腦筋的磁場氣,瞬間我感覺到我従臺灣的空手道界解脱了,然後慢慢的心裡感到無限的清爽。
從此毎當浅井去台灣指導空手道時,我只坐下來観看,不管空手道之事,多麼軽鬆。

1990年,杜拜國王拜託淺井在杜拜舉世界空手道大會,淺井就親自簽名邀請世界各國的空手道學生來參加,終於有42國參加,當然有我們台灣,但是那位特權會長又傳來公文我們是非法組織,不許參加,當時我們已經回日本,台灣方面不知怎麼、又來信商量、結果得到樂先生和樂小姐的全力協助、我們台灣隊終於順利平安地去杜拜參加這盛大的世界大會。

我們回日後的40年間,浅井因不願台灣空手道水準降下,毎年在浅井奔全世界空手道界之間,  抽出時間,自費到台灣做義務性的教導空手道,(有二、三次是例外)並伝受浅井継承的古典空手道,  及他創始的多技術的新空手道,這是目前全世界最熱門的空手道, 在国際間都争先恐後地熱烈学習 。 。
 
 在2005年6月4日,上天安排那天浅井的生日在台北神旺飯店擧行慶生宴,我從日本帶來10餘名演員擧了盛大的綜藝節目,
 很幸虧能和長年関照浅井的蔡衍明先生和其家人做最後的相聚,他招待所有全部的経費,諸如演員們住宿費及其他費用等等。
他是一位心地慈善、温暖的人,不忘他的故郷宜蘭又感謝它,因為他從那裏起家,由此可見他是一個重義氣的人,對於毎一個需要忙的人,一向勇躍地付出他的愛心, 也在大陸開了一家大醫院助生病的人,又在毎一個地區或國家有災害時,災區所需之物質及経済上的捐助,他都走在先(如日本311大災害)。
尤其對於浅井老師,更是温柔地關照。例如浅井老師患肝病,長年不癒還是辛苦地推廣空手道,而去台灣時就帯着老師去醫院看病,又在上海花了不少費用,特別蓋了100坪左右的完整又美麗的空手道道場,供給浅井老師免費使用等等。關於空手道,至今數十年,浅井老師去世後,也一様一直不知賛助了多少,卻從來不願出名也不出面,他就是這様不喜歓出風頭,他也是台灣空手道的恩人之一。
 那天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二、三十年没見到的徒弟、徒孫們,都從台灣各地來参與此盛會和他們師父見最後的一面。 
  毎當我想到這事就仰頭朝視天空向丈夫説:「這一定是上天賞給台灣空手道50年的貢献,並且要譲知道所做的是對的,
 譲看到的徒弟或徒孫在台灣各県市成為主任委員等,及領導人譲知道在台灣創始空手道是成功的。現在…安息 ! 辛苦了…謝謝為我們台灣」。

 




浅井首席師範的演武動画,他給徒弟們看師父今生最後一次的演武



40年後的今天我才意外地発現此浅井従来没有提起的感謝状、因此我確認了他不求酬労,也不渇望感謝,是眞的



 浅井哲彦逝世後,我把他的國際組織継承下来継続努力。我們並没有意思要將它組為大的組織團體,
主要目的在接下巳故浅井的遺志推廣有武術精神「心技一体」的空手道。
 現在我感到非常榮幸人人稱他為台灣空手道之父。又為台湾感到很驕傲在此50年間、能受浅井親自直伝而培育出数位國際教練及多数優秀人材、也驕傲能設置 台北空手道哲彦館為國際日本武術空手道会的総本部道場、而國外的空手道人士都紛紛来訪、請教主席教練陳宏宗先生和技術局局長陳興桂、由此向世界領導正統空手道。
 我們的國際技術局組成如下、
主席師範 陳宏宗先生 空手道歴 51年 九段
技術局局長 陳興桂  空手道歴 49年 七段
  教練  城所俊行 空手道歴 32年 六段 
      周智文  空手道歴 30年 五段 
      汪儒郁  空手道歴 26年 五段
      及其他國外教練
台北総部道場
国際部長  林茂椿
哲彦館地址:台灣台北市民生東路五段137巷6弄6号
TEL:02−2766−8839  FAX:02−2769−1581

陳興桂技術局局長 毎年都邀赴瑞士、徳国、意大利等地、教授空手道。

我在台灣創空手道,今天所寫的只是其一部分而巳,很多事不能説出,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在此期間我遇到猶如波瀾萬丈般的種種困難,雖是地獄之行, 但台灣依舊是我的故,我是愛它的。而在那段艱辛的日子助我、鼓勵我,贊 助我的人,還是有很多。 有了他們熱心努力協助,今天台灣的正統空手道才没有被消滅。 在此我由衷地感謝他們。
 現在時代不同,半世紀過去了,世代也交替了。我在此提起舊事,並非在訴苦, 也非在埋怨。
 就是因為時代不同,我們台灣現在是自由民主國家,但願不會再有特権悪勢力來欺負誠實、努力向前的人們,
就是因為台灣是我的故郷, 我愛它, 我希望我所愛的台灣不會有這樣的事再繼續下去!

 今年九月很高興我們要在台北開第二回國際空手道友誼賽,希望在台灣受過浅井老師教導空手道的學徒們能前來共襄盛擧。
浅井老師不分派系,不分武術類別,是世界上衆所皆知的事。他認為大家應該和相處,何況我們自家人。


 在此浅井老師的盛會,歡迎大家來相聚。    



2014年8月
浅井惠子 (陳惠珠)

整合:呂佳儒
     賴孔揚
     李芸芳(旅日台僑)



第一回台灣空手道比賽大会在公賣局球場擧行

貴賓們臨

全省各縣市参加的選手

聽從浅井師範的指示而奔場内的浅井惠子

浅井師範演武

陳宏宗老師演武

日本剣道家來台演武

日本空手道高手示範自由對打
陳宏宗老師裁判

日本空手道高手示範自由對打
  浅井師範裁判

日本剣道家

陳宏宗老師訓練出來的台灣隊演型

陳宏宗老師訓練騎馬立

与白鶴拳的技術交流